一早出门,雨孤零零的落着。雨滴落在脸颊的一刻,模糊透露出冰冷刺骨的滋味,我在这冷雨中快行,如一股风冲破这雨的羁绊,疾驰而去。
不一会儿,‘下雪了’,同事的声音传过来。带着心中几许久违的欢愉,快步走到窗前,望着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,欣喜不已。这是贵阳入冬的第一场雪,不过比前些年来得晚了些。
南国的雪,向来少有鹅毛绒般的漫天纷飞,铺天盖地。它,闲散的飘落,挂在树枝,落在房檐,掉进每个人的心里,以洒脱自在的摸样沁人心扉,润物无声。不时,有人捡拾起薄薄的雪片,把它放在手里,慢慢的捏碎,直至成为冰冷的水珠,消匿在把玩这轻巧雪片的窃喜中。
北方的雪,总是肆无忌惮,劈头盖脑,横冲直撞,封冻住河流,在田野、山林间垒起厚厚的雪,一片银装素裹,不留一点空隙。南国的雪,是藏在深闺里的闺秀,羞涩里隐约着少女清醇的芬香,清瘦,娇美,妩媚。它轻歌曼舞的落在水流中,随它的涓涓细流而去;它漫不经心的落在田野,铺上一层薄薄的轻纱;它秀外慧中的落在南国,撩动起人们魂牵梦绕的倾心。
北方的雪,总是盛气凌人,独来独往,无所顾忌,冷冻住一切生命的气息,在白茫茫的原野上,逶迤而去,冰封万里。南国的雪,是平易近人,谦逊平和的君子;又如沉鱼落雁的佳人,一笑一频,百媚横生。雪野中觅食的燕雀,成群结队,追逐嬉戏,搅动起鲜活的生气;山林中冷绿的杂草,依旧散发嫩绿的清香,溪流潺潺而过;街道上游玩的孩童,把雪片攥在手中,向远处抛出,划出一道弧线,散落在空中,孩子们的手冻得通红,雪片紧紧攥在手中。
南方的雪,不是花枝招展,浓妆艳抹,它单调而清醇,质朴而感人,我为这南方的初雪沉迷,沉迷于它的孤傲而独立,沉迷于它的谦逊随和,沉迷于它的自由闲适,更沉迷于它的结合的无与伦比,爱不释手。
曾几何时,孩童的我与玩伴一起相互抛着雪片,欢声笑语与雪花一起散落空中。这洁白的雪,很明艳,以自己的洁白映在那些童贞稚嫩的脸庞,相得益彰,一如既往。孩子们眼神中的无忧无虑,目光炯炯中一览无余,正如这白雪,一层不染,遗世而独立。
这白雪,以处子般的纯洁,散落在田野,山林,城镇,涤荡那些蝇营狗苟的藏污纳垢,冠冕堂皇的厚颜无耻,追名逐利的唯利是图。但愿,这入冬的第一场雪,以它的美感触熙熙攘攘,川流不息中失魂落魄,随波逐流的芸芸众生,而不是漠不关心,心灰意冷,形同槁木,寻觅不到一丝生命运动的痕迹。
傍晚,雪戛然而止,空气清爽怡人,街道上一片冷清,我放慢脚步,在初雪的洗涤后窗明几净的街道上,感触这清净,独自心旷神怡。
不久,冷雨落了下来,凝固成冰粒,噼里啪啦打了下来,四周响起久违的激越澎湃,汹涌洪流,我愿融入这滚滚的洪流,脱缰而去,一泻千里。
(原创)
评论